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更新时间:2025-07-07 07:24:27

抱着他骨灰拆了他生前没寄的快递

编辑:伊伊的伊 更新时间:2025-07-07 07:24:27
抱着他骨灰拆了他生前没寄的快递

抱着他骨灰拆了他生前没寄的快递

小说《抱着他骨灰拆了他生前没寄的快递》的主角是【沈昭宁,林知夏】,这是一本纯爱小说,由才华横溢的“伊伊的伊”创作,故事情节生动有趣。本站无广告,欢迎阅读!本书共计10449字,1章节,更新日期为2025-07-07 07:24:27.553688。目前在本网 【eqmjn.com】上完结。小说详情介绍:抱着他骨灰拆了他生前没寄的快递

作者:伊伊的伊 总字数:10449

类型:纯爱

抱着他骨灰拆了他生前没寄的快递_精选章节

第一章 快递送来的是骨灰,不是他

沈昭宁拆快递的时候,手里的钢笔尖一下子就在合同上戳出个洞来。

那快递盒就是普普通通的牛皮纸盒子,寄件人那栏啥都没写,收件日期是三天前了。前台说这盒子在她桌上都放了半天了。她刚从客户的酒局回来,身上的西装裙沾着红酒渍呢,本来就想把这盒子直接丢进碎纸机里去的,可直到拿手一摸,感觉这盒子的重量不太对劲儿。

把塑料封条撕开的那一刻,她的手都在哆嗦。

那骨灰盒是黑色的,小小的,就跟装首饰的小匣子似的。盒子底下压着一张便签,那字写得瘦瘦的,最后一笔老是往上挑,这是林知夏写的字啊。上面就写着:“请带我回家。”

钢笔“当啷”一声就掉到地上了。

沈昭宁蹲下去捡钢笔,指尖碰到骨灰盒,凉飕飕的,一下子就想起三年前的冬天。那时候林知夏也是这样,用冻得红红的手给她捂着奶茶。那天啊,她跟林知夏提分手,说他就靠卖炒栗子,根本养活不了两个人。林知夏啥话都没说,就把奶茶塞到她手里,然后就走了。那杯奶茶在路上就凉透了,她一直握着,握得手指都僵了。

“沈总?”小棠推开门进来的时候,就看到她坐在地毯上,膝盖蜷着,怀里抱着骨灰盒,眼泪不停地砸在盒盖上呢。小棠就问:“您……这是怎么了啊?”

“他怎么敢死啊。”沈昭宁的声音沙哑得都不像她自己的了。小棠突然停住了话头。去年啊,她在茶水间的时候,听保洁阿姨讲楼下夜市有个卖栗子的,老是往顶楼瞅。后来翻了监控才知道,有个男的就站在路灯底下,只要沈昭宁加班到凌晨,他就一直在银杏树下等着,一直等到沈昭宁进了电梯,他这才收摊走人呢。

小棠偷偷跟沈昭宁说过这事儿,沈昭宁就冷笑一声,说:“我用得着别人同情吗?”

葬礼是在周六那天。

沈昭宁穿了件黑色的衣服,这衣服还是三年前分手的时候林知夏送的呢,衣服的标签到现在还在衣柜里挂着呢。

灵堂里飘着檀香的味道,沈昭宁就站在最前面,眼睛盯着遗照里林知夏的笑容。那笑容就和他在夜市出摊的时候一模一样,眼睛弯弯的像月牙似的,就好像在说“栗子刚出锅呢,趁热吃啊”。

林知夏的妈妈颤颤巍巍地走过来了,手里紧紧攥着一个蓝布包,布包的边角都磨得起毛了。她对沈昭宁说:“昭宁啊。”然后就把布包塞到沈昭宁的手心里,手指肚蹭过沈昭宁的手背,就像以前给她盛粥的时候那样,接着说:“这里面是知夏最后那几天写的信,还有一张银行卡,还有那条项链呢。他说……这是你以前提过的限量款。”

沈昭宁捏着这个布包,突然就想起来分手那天的事儿了。那天林知夏也是这样,从围裙口袋里掏出一封信来,信的边角还沾着糖炒栗子那种焦香的味道呢,塞给她之后就转身走了。

她当时根本就没拆那封信,直接就扔到垃圾桶里去了。

等她回到办公室的时候,天已经黑透了。

她把布包解开,看到里面是一沓便签纸,最上面那张的墨迹都晕开了,就像是被水浸过了一样。沈昭宁打开了第一封信,那上面的字写得可比以前潦草多了,每个字看起来都像是用力写出来的呢。信上写着:“昭宁啊,今天你穿了一身米色的套装,还戴着珍珠耳环。我就在楼下卖栗子呢,看到你送客户出来,风把你的头发都吹乱了,我当时就想啊,给你别个发夹吧,可又怕你嫌我烦。”

再看第二封信:“昭宁啊,张总那个项目,昨天他故意灌你酒呢。哼,我一气之下就把他车胎给扎了。你喝多了走路晃晃悠悠的,我就跟在你后面大概两米的地方,闻到你身上的香水味了,和三年前一模一样呢。”

接着是第三封信:“昭宁,医生说我最多就剩三个月的时间了。你别怕啊,我攒的钱够妈打胰岛素用的了,也够给你买那条你一直想要的项链了。等我走了之后啊,你就别回头看了,一直往前走就好。”

沈昭宁翻到最后一封信的时候,发现纸页的边缘有那种暗褐色的印子,看着就像是血。信上写着:“昭宁啊,我装了三年的不上进呢。其实啊,我每天凌晨三点就出摊去了,白天还去工地搬砖,我攒的钱都在卡里呢。你老是说要找个能和你并肩的人,可我连自己生病都不敢告诉你,就怕你觉得我是个累赘。”

这时候,她突然就想起来上周三的事儿了。那天她加班加到十一点才下班,下楼的时候看到路灯下面有个炒栗子的摊儿,摊主戴着个口罩。她当时觉得那摊主挡路了,就皱着眉头绕过去了。现在她才反应过来,当时那声“栗子刚出锅”的沙哑叫卖声,是林知夏在咳得都说不出话的时候,硬撑着喊出来的啊。手机在桌上嗡嗡震动起来,小棠的消息弹了出来:“明天早上九点有个品牌方的会议,得你去主持呢。”

沈昭宁把那些信纸一张一张仔仔细细地叠好,再放回那个蓝布包里。

窗外的风呼呼地吹起来了,吹得百叶窗啪啦啪啦直响。她眼睛盯着对面写字楼的灯光,一下子就想起林知夏在信里写的话:“你办公室的灯最亮堂了,我得瞅着那灯灭了,才能收摊儿呢。”

都凌晨两点了,沈昭宁就这么抱着骨灰盒站在窗前。

楼下静悄悄的,一个人都没有。以前有个炒栗子的小摊位就在那儿呢,现在那铁皮炉子上落满了灰,招牌上写着“知夏小吃”几个字,被风一吹,晃晃悠悠的。

她伸手拿出手机,翻到三年前的聊天记录,最后一条消息是她发出去的:“分手吧,我没那个耐心再等下去了。”

现在呢,她就对着空荡荡的空气说:“我再也不等了。”

第二天早上九点整,沈昭宁穿着高跟鞋咯噔咯噔地走进了会议室。

品牌方的代表正在看资料呢,一抬头看到她的时候,明显愣了一下。这位出了名的“公关女王”啊,平常那都是打扮得特别精致的,可今天就戴了条细细的链子,链子上坠着一颗小钻石,在锁骨那儿闪了闪。

“沈总,我们……”

“挑重点的说。”沈昭宁翻开笔记本,钢笔尖就悬在纸页上头,停了两秒,笔尖落下去的时候,那墨迹晕开了,就像是一滴没擦干净的眼泪似的。

第二章 他没走,只是换了个地方等我

投影仪刚一亮起来,沈昭宁正拿着笔在笔记本上记着啥呢,结果笔尖太用力,直接在本子上戳出个洞来。

这时候,品牌方代表正在汇报呢,突然“砰”的一声,门被推开了,汇报声就这么被打断了。

李浩然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进来,十点的阳光照在他身上。嘿,他西装口袋上别着个银色袖扣,沈昭宁一眼就认出来了,这袖扣和三年前她帮林知夏挑的那对是一个牌子的呢。

“沈总啊,”李浩然把平板往桌上一摔,那屏幕上显示的是刚刚上了热搜的词条:“昭宁公关财务造假?”

这一下,会议室里的气氛就像突然掉进冰窟窿一样,冷得很。

品牌方代表被吓得手一哆嗦,茶杯碰到了桌沿,茶水溅出来,把沈昭宁的袖口都弄湿了。

“李总监,你这是干啥呢?”沈昭宁低着头,一边擦着袖口的水渍,一边问道,那指甲因为用力都有点泛白了。

“这是刚收到的举报材料。”李浩然伸手扯了扯自己的领带,接着说,“你们公司去年接的那个新能源项目,审计报告里有一笔三百万的资金流向有点问题,让人怀疑啊。”

这时候,手机震动起来了。

小棠发消息过来说:“这热搜是半小时前突然就爆起来的,而且还花钱买了那种能精准推送的水军呢。”

沈昭宁就想掏出蓝牙耳机,打算让法务部去查查账呢,结果小棠一下子挤到她身边,递给她一张便签。那纸角皱皱巴巴的,上面是她助理那独一无二的字迹呢,写着:“查过源头发帖的人了,最早是在‘知夏小吃’的微博下头评论举报的,可过了十分钟,那条评论就被删得干干净净了。”

这时候,钢笔“啪嗒”一下就掉到地上了。

想起来了,三年前啊,她嫌林知夏那个夜市账号土得掉渣,硬是逼着他改成了“知夏小吃”。

再后来呢,她又觉得林知夏发的炒栗子照片模模糊糊的,打那之后啊,她就再也没登过那个号了。

“沈总?”品牌方代表轻轻碰了碰她的胳膊。

她弯下腰去捡笔,睫毛从手背上扫过,手背上还留着昨晚抱骨灰盒的时候蹭到的香灰呢,那香灰淡淡的,就像一小片云似的。

“李总监啊,”她直起身子,声音比平常高了那么一点点,“你要是想查账呢,我随时陪着。不过你说的这个‘举报’的事儿啊……”她稍微停顿了一下,“不如先去查一查,到底是谁把原始评论给删了呢?”

李浩然的喉结上下动了动。

等到散会的时候,都已经十二点了。

小棠跟着她进了电梯,说道:“咱们要不要调监控啊?‘知夏小吃’微博的管理权限啊,就只有林先生有呢。”

在电梯的镜子里,沈昭宁戴的项链闪了一下。

这项链是从林知夏的骨灰盒里拿出来的,她今天早上专门戴上的。

“不用。”她按了负一层的按钮,“下班之后去夜市。”王叔的小马扎还在路灯底下搁着呢。

瞧见她来了,老头先是抹了把脸,接着从裤兜里头掏出手帕来擤了下鼻子,说道:“昭宁啊,小夏走之前的三天还来摆摊呢。他说怕你加班会饿,要给你留一锅热乎的栗子。”

“他老是讲‘王叔啊,你帮我瞅着点昭宁的车’。”王叔朝着摊位角落指了指,“上周三的时候,你十点半下的楼,他举着个保温桶追出去两步,然后又退了回来。你那天穿着米色的套装,他说就像一朵白茉莉似的,不能碰。”

沈昭宁顺着王叔指的方向看过去。

铁皮炉子旁边蜷缩着半袋栗子,油纸袋上贴着一张便利贴,那上面的字被烤炉烘得都发黄了,写着:“给沈小姐留的,要记得趁热吃。”

她蹲下身来,摸了摸那袋栗子。

栗子壳还是硬邦邦的,不过好像被人来来回回地捂过,有那么一丝温热里夹杂着的凉意。

包里的蓝布包顶着她的膝盖。

她拿出第二封情书,纸页的边缘卷起来了,是在裤兜里揣着的时候揉成这样的:“今天你穿了那条红裙子,真的特别好看。我想上去跟你打个招呼,可是我不能啊。我不想让你知道我现在过得不好,也不想让你担心。”

风把她的刘海给吹起来了。

她就想起那年的圣诞节,是她非得拉着林知夏去买红裙子的。他就站在试衣间外面,两只手搓来搓去的,嘴里说道:“昭宁啊,你转圈的时候,那裙子就跟一团火似的。”

可后来呢,就因为他买不起商场里的咖啡,她就跟人家提分手了。

“昭宁?”王叔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,“小夏床底下有个铁盒子,他说等他走了就把这个给你。我今儿早上收拾摊位的时候给翻出来了。”

那铁盒子里放着一张银行卡,卡面上还贴着她的照片呢。这照片是三年前他俩去夜市的时候用立可拍拍的。照片里她嘴里叼着糖画,他呢,脑袋歪着在那儿笑。

盒子底下还压着一张纸条,上面写着:“昭宁,密码是你的生日。我攒的钱啊,够给你买好多红裙子了。”

夜里十一点的时候,银行ATM机那蓝色的光照在沈昭宁的脸上。

她把密码输进去,屏幕刚一亮起来,背后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就突然凑了过来,说:“女士,您这卡啊……得去柜台查余额。”

她拿着银行卡的手一下子就抖起来了。

“系统显示,”工作人员咽了下口水接着说,“这卡近三年每个月都进账五万块钱,加起来……都一百八十万了。”

第3章 他攒下的,是我曾经瞧不上的梦

沈昭宁把指甲狠狠地掐进掌心。

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ATM机屏幕上那不断跳动的数字,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,艰难地动了动,问道:“您刚刚是说……每个月能有五万?”

“女士啊,”工作人员抬了抬手,推了推眼镜,不紧不慢地说道,“系统显示呢,也就是最近这三个月才开始有大笔现金存进来的。”说着,他就翻出了交易明细单,一边看一边说,“三月份的时候存了两万三,到了四月份存了两万八,然后五月份呢,截止到上周五,刚存了两笔,一笔是三千,还有一笔是两千。这么算下来,总额已经有六万出头了。”

沈昭宁的指尖不小心碰到了单据的边缘,那纸角就像针一样,扎得她生疼。

“不过啊,这卡里现在就剩下五百块钱了。”工作人员把声音压得低低的,“昨天有人从这儿取走了五千五呢。”

五千五。

沈昭宁的脑子“嗡”的一下,突然就想起林知夏葬礼那天的事儿了。那天,在灵堂的供桌上摆着一个蓝布包,她一眼就认出来了,那是她当年在夜市里看中的限量版项链。那标签还好好地贴在上面没撕呢,价签上明晃晃的数字,就像一把刀一样,刺得她眼睛生疼,那数字正是五千五百八十八。

“昭宁?”

这时候,身后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。

沈昭宁回头一看,原来是赵阿姨。赵阿姨手里拎着一个装满橘子的塑料袋,正站在银行门口呢。她那灰白色的头发被风吹得乱糟糟的,就像个鸟窝似的。赵阿姨抹了抹眼角,声音有些哽咽地说:“我就寻思着吧,在这儿肯定能碰到你。小夏走之前的三天,还专门让我去金店帮他取个东西呢。他还跟我说,‘赵姨啊,您帮我好好藏着,等昭宁来了,我再给她。’”

沈昭宁听着赵阿姨的话,手里的包带不知不觉就从手腕上滑了下来。“这孩子命苦哇。”赵阿姨一边掏出手帕擦手,一边从布袋里拿出个硬壳本子,“上次我瞅见他在楼道里吐得都站不稳了,这才晓得他胃早就坏了。他还笑呢,说‘昭宁最怕医院消毒水那味儿了,我可不能让她闻到’。”

那本子的封皮都磨得毛毛糙糙的了,第一页上是些歪歪斜斜的字:“昭宁说想要那条项链,等我攒够钱了,肯定买给她。”

翻到最后一页,墨渍晕开了一大片:“今天终于买下来了。她说过想要的,只可惜我买得太迟了。”

沈昭宁的呼吸一下子就急促起来了。

她从货台冲出去的时候,把填单台都给撞翻了,笔和回单撒得满地都是。

工作人员喊啥她都没听见,就只听到自己的心跳,像敲鼓似的——夜市摊位上的铁皮炉子这会儿该凉了吧?

糖炒栗子的油纸袋还在角落里贴着吗?

“知夏小吃”的招牌在暮色里泛着那种旧旧的铜色。

她一下子扑过去,掀开帆布帘,就见铁皮炉子上还扣着半锅栗子呢,油纸袋都被烤得卷边了,便利贴上的字和三年前一模一样:“给沈小姐留的,记得趁热吃。”

蓝布包从她包里滑了出来,项链坠子磕在铁皮炉上,“叮”地响了一声。

第三封情书掉到脚边,纸页边缘有被体温焐软了的褶皱:“对不起,我没能在你身边变好。但起码,我能为你变得更好。”风把她的刘海吹起来了,还夹杂着那种似有似无的糖炒栗子的香味。

这味道一下子就让她想起那年冬天的事儿了。那时候,她就在摊位前蹲着吃栗子呢,林知夏举着烤炉,还提醒她“小心烫”。那烤炉的热气啊,就糊在她的睫毛上了,然后睫毛上就有了小水珠。

她抱着骨灰盒,慢慢地蹲了下去,膝盖就顶着那个铁皮炉。她对着骨灰盒小声地说:“你骗我呢。你之前说你不想努力,说你配不上我。可是你实际上……”说着说着,眼泪就掉到情书的纸上了,把“更好”这俩字都弄模糊了,成了一团。

这时候,小棠的电话打过来了:“沈总啊,明天的发布会流程得您确认一下呢。”她擦了擦脸,把情书和项链都塞到包里了。

等到路灯亮起来的时候,“知夏小吃”的招牌在她身后越来越远了,她就说:“把发布会改到后天吧。”

办公室的落地灯亮起来的时候,沈昭宁就坐在大班椅上了。那条项链就放在檀木桌子上,钻石在暖光下一闪一闪的,都是细碎的光。

她眼睛盯着那颗小钻石,突然就想起来林知夏以前老说:“昭宁的眼睛比星星还亮,戴啥都好看。”

可是他不知道啊,她戴过那么多珠宝首饰,最耀眼的那一个,早就留在夜市糖炒栗子的香味里了。她伸手摸了摸项链坠子,那股凉意就顺着手指尖一直钻到心里去了。明天啊,得带林母去医院检查胰岛素了。她心里琢磨着,还有个事儿呢,得把“知夏小吃”那个摊位给盘下来。毕竟啊,他留下的栗子,以后就得她来热乎着了。

第四章 限量项链背后,藏着他未曾说出的求婚

沈昭宁把项链紧紧按在胸口,檀木桌面映出她泛红的眼尾。

三年前,在珠宝店的橱窗前,她就踮着脚瞅了一眼那颗小钻,顺嘴说了句“这项链肯定老贵了”。

林知夏当时就笑着拉她走,说夜市的糖炒栗子刚出锅呢。

现在她才明白,不是他买不起,是他怕她瞧见自己数着零钱问店员“能不能分期付款”的样子。

“沈总。”小棠轻轻敲了敲门框,手里拿着手机说,“我刚查了,那家珠宝行的总店还留着三年前的销售记录呢。”

她紧紧捏着项链站起身来,金属坠子把掌心硌得生疼。

电梯门打开的时候,林母正站在大厅的绿植旁边。

老人手里紧紧攥着一个牛皮信封,指节都泛白了:“周律师上午送来的。知夏半年前……就立了遗嘱。”

沈昭宁接过信封的手直发抖。

公证文件的最下面压着一张字条,那字迹她再熟悉不过了,每一笔都像是用力到要把纸背划破似的:“要是我等不到你回心转意,就请把那条项链戴在她的脖子上——那可是我想亲手送给新娘的礼物。”

“他说怕我知道了……会埋怨自己。”林母擦了擦眼角,“这孩子啊,到死都还在为你着想呢。”项链从沈昭宁的指缝间滑了下去,“啪”的一声砸在文件上。

她弯下腰去捡项链,头发末梢扫过“遗嘱执行人”那一栏,上面周律师的名字,和林知夏病历本上联系人的名字一模一样。

珠宝行的经理推过来一个黑皮本子,翻到某一页的时候,眼睛一下子就亮了,说道:“您说的编号LX - 07啊?有位先生问这个都问了三年了呢。”说完他就点开电脑相册,“上周五才把尾款结清,还专门拍了一张试戴的照片,说是要看看是不是适合您。”

照片里,林知夏就坐在珠宝行的绒布沙发上。

他穿着一件洗得都发白了的蓝布衫,袖口还带着糖炒栗子的那种焦香味儿,手掌心里托着那条项链。

镜头有点虚焦,可他的眼睛却亮得不得了,就好像托着的是全世界最最珍贵的东西似的。

沈昭宁的指甲都掐进手掌心里去了。

她就想起啊,三天前葬礼上,林知夏的遗照还是三年前的样子呢。那时候他还没瘦得不成人形,还能笑着对她说:“昭宁,栗子趁热吃。”

“需要帮您把项链包起来吗?”经理的声音突然就变得模模糊糊的了。

她一把抓起项链就冲出门去了。

秋风呼呼地吹着,吹得她眼眶生疼。她就顺着记忆里的路一直走啊走,一直走到“知夏小吃”的招牌出现在巷子口。那铁皮炉子上还扣着半锅栗子呢,油纸袋的边都卷起来了。你再看那便利贴,上头的字和三年前没啥两样,写着:“给沈小姐留的,要趁热吃哦。”

“昭宁。”

她一转身,就瞧见卖卤煮的王叔正从摊位后面摸出一把钥匙。

那铜钥匙在夕阳底下,泛着那种旧旧的光,还串着个褪了色的红绳结。嘿,这红绳结和林知夏以前系在车把手上的那个,简直就是一模一样的。

第五章 夜市摊位背后,藏着他最后的心愿单

沈昭宁就站在“知夏小吃”的摊位前呢,那铁皮炉子上的栗子还有点余温。

王叔从摊位后面拿出钥匙来,那铜钥匙上串着个褪了色的红绳结,跟林知夏车把手上的那个红绳结简直一模一样。

王叔咳嗽了两声说:“小林走之前啊,让我保管这个仓库,还说等你什么时候想起来了,就把钥匙给你。”

当钥匙插进锁孔的那一刻,沈昭宁的手直抖。

仓库门“吱呀”一声就开了,一股霉味混合着糖炒栗子的焦香味扑面而来。

墙边摆着五六个纸箱呢,最上面那个纸箱敞着口,能看到半本硬壳笔记本,那封皮还是她三年前送的呢,印着“知夏小吃收支账”这几个字。

她蹲下身子开始翻纸箱。

第一摞笔记本上全是林知夏写的字,密密麻麻的,记着进货单、药费单,还有一行行小字。像什么“昭宁今天穿了米色套装,高跟鞋的鞋跟都磨了,得提醒她去修修。”还有“昭宁在电梯里揉太阳穴呢,肯定又熬夜了,药我放在她公司前台了。”

在那堆旧衣服里掉出来一件藏蓝色的外套,这是她分手那天扔在林知夏家里的。

领口那儿还留着她常用的香水味呢,袖口补了一块米白色的补丁,那针脚歪歪扭扭的。最里头的那个纸箱上面,压着一张已经泛黄的A4纸呢,纸上“心愿清单”这四个字写得特别用力,感觉都要穿透纸背了。

清单的第一条写着:“给沈小姐买那条限量版的项链(编号LX - 07),还得亲手给她戴到脖子上。”第二条是:“做一个糖炒栗子味儿的蛋糕,就想看她咬第一口时的表情。”第三条写着:“攒够钱带她去北海道,她以前说过想看看雪掉进温泉里是啥样的。”

“昭宁。”赵阿姨拎着个蓝布包,就站在门口呢,眼角还带着泪花,说:“我在他家收拾东西的时候翻到这个的,你俩以前的照片都在这儿呢。”

那本相册的封皮都被磨得锃亮了。翻开第一页,是她27岁生日的时候,林知夏举着个蛋糕,站在夜市的路灯下面。她穿着红毛衣,皱着眉头说:“都说了不要这种便宜的蛋糕。”照片的背面写着:“2020年11月5日,昭宁生日,这个蛋糕是夜市的李婶教我做的,她皱着眉的样子就像一只炸毛的猫。”

再看第二张照片,是个暴雨天,林知夏撑着伞站在她公司楼下。她抱着文件跑过去,说道:“不是跟你说过了,别来公司找我嘛。”照片背面写着:“2021年3月12日,下暴雨呢,昭宁没带伞,我在楼下等了三个小时,她还说‘刚好路过’。”

沈昭宁的手指就停在了第三张照片上。那是三年前分手那天,她站在出租屋的门口说:“我们不合适。”林知夏就靠在门框上笑着说:“行,都听你的。”照片背面的字让水给弄晕开了,写的是:“2021年9月17日,昭宁说我给不了她未来。她哪知道啊,我攒的钱都够把债还清了,第二天就能去买她喜欢的那条项链了。”

相册“啪嗒”一声掉到地上。

沈昭宁蹲下身子去捡,这时候呢,桌子角那儿有个黑色日记本滑出来了。

日记本封皮上写着“给昭宁的信”,第一页的日期是分手第二天,上面写着:“她说我没上进心,那行吧,我就装成整天混日子的样子。白天去送外卖,晚上出摊儿,这样她就不会发现我在偷偷攒钱了。”

翻到最后一页,那字写得歪歪斜斜的,估计是生病的时候写的:“医生说最多就剩三个月了。我把项链的尾款都付完了,心愿清单里就差北海道没去了。昭宁啊,你穿米色套装的时候最好看了,要记得每天都涂护手霜啊,别老是揉太阳穴。要是我走了,你可别来看我,我怕你哭。”

沈昭宁把日记本合上,一抬头就瞧见墙角有个骨灰盒。

她伸手把骨灰盒抱过来,这骨灰盒比想象中要轻呢,就好像抱着一团快要化掉的雪似的。

“我回来啦,”她把脸贴在盒子上,小声地说,“你别怕了,这回我哪也不去了。”

这时候兜里的手机震动起来了。

她伸手摸出来一看,是小棠发的消息:“沈总,团队都在会议室等您呢。”

沈昭宁抹了一把脸,然后小心翼翼地把相册和日记本放进了纸箱里。锁仓库门的时候啊,那夕阳就直直地照在“知夏小吃”的招牌上,招牌被照得锃亮锃亮的。

她呢,低着头瞅着手里的项链,那坠子在手心就跟火烧似的,热得发烫,这温度啊,就跟以前林知夏给她递栗子的时候一模一样。

然后她就转身朝着巷口走过去了,她穿着高跟鞋走在青石板路上,不过那脚步声可比以前轻多了。

第六章 我替他活出了我们往昔的样子

沈昭宁来到公司的时候,会议室里的灯全都亮堂堂的。

小棠走上前来迎接,一副想说什么却又不好开口的模样。

她瞧见沈昭宁眼睛下面乌青乌青的,原本到了嘴边的“您气色不太好”这句话又给咽了回去。要知道,这可是三年来啊,沈昭宁头一回没在电梯里补口红呢。

“开始吧。”沈昭宁把笔记本往桌上一搁。

等到投影幕布亮起来的时候,她的目光扫过台下二十多双眼睛,说道:“今天咱们不说客户的事儿,来讲讲咱们要做的新项目。”

下面有人开始小声嘀咕起来。

沈昭宁轻轻敲了敲桌面,她这声音虽然比以前轻柔了些,可就像钉子钉进木板一样,一下子让大家安静了下来,只听她说道:“这个项目叫‘知夏夜市’。”

这一下,会议室里变得鸦雀无声。

小棠一下子抬起头来,脑海里突然就浮现出三年前那个总是在公司楼下摆摊的身影。那人穿着已经褪色的军绿色棉服,手里举着糖炒栗子的保温桶,就算被保安驱赶也不生气,只是念叨着“姑娘们加班辛苦了”。

“这个项目啊,专门是为那些家庭有负担的年轻人创业提供帮助的。”沈昭宁一边翻开文件,一边说道。那文件的第一页就是林知夏的病历复印件。“这些年轻人啊,可能得照顾生病的家人,可能背负着债务,也可能就像他一样……”说到这儿,沈昭宁稍微停顿了一下,“把爱都藏在糖炒栗子里头了。”

小棠的眼泪啪嗒一下就掉到笔记本上了。她记起来,上个月下暴雨的时候,沈昭宁在落地窗前看雨看了足足半小时呢。当时楼下有个卖烤红薯的小伙子,正踮着脚给没带伞的实习生递塑料袋。

“这可不是做慈善。”沈昭宁拿出一张银行卡推过去,这卡里面是林知夏生前摆夜市攒下的收入,“这就算是启动资金吧。我得让他们明白,爱和梦想是可以一起前行的。”

散会的时候,小棠追了出来,对沈昭宁说:“沈总,您变了啊。”

沈昭宁摸了摸脖子上项链的坠子,笑着说道:“是他教会我,再强硬的外表下也得有柔软的地方。”

林母的机票是沈昭宁亲自订的。老人家紧紧攥着登机牌,手指都在微微颤抖,说道:“知夏老是说,等攒够钱了就带我和昭宁去看雪呢。”

北海道的雪下得早啊。在函馆山的观景台上,沈昭宁细心地给林母围好围巾,然后自己戴上了那条攒了三年才得到的项链。那坠子贴在皮肤上,就好像林知夏以前递给她热栗子时的那种温度。

沈昭宁指着脚下的灯火说:“您看,他说过想看到我戴着这条项链的样子呢。”

林母擦了擦眼泪,说道:“他总是说昭宁就像一棵竹子,看起来很结实,可风大的时候也会弯呢。”她紧紧抓住沈昭宁的手,又说:“现在啊,这棵竹子的根已经深深扎进土里了。”

回国那天,沈昭宁直接就去了那条老巷子。“知夏小吃”的招牌被她给摘下来了,然后把新做的写着“昭宁&知夏”的木牌挂了上去,那木牌上的油漆啊,还散发着松香味儿呢。

王叔呢,以前是林知夏出摊时的老邻居,现在就变成这个新摊子的摊主了。

他一边拍着沈昭宁的肩膀,一边说道:“小夏要是看到了呀,肯定会说‘昭宁,你咋比我还能折腾呢’。”

开业那天啊,沈昭宁在摊位前面贴了个告示。

最后一句话呢,她还用金漆给描了边,写的是“他曾经用一辈子来守护我,现在我要用剩下的日子去记住他。”

糖炒栗子的香味开始飘起来的时候,有个扎着马尾辫的姑娘凑了过来,问道:“阿姨,这栗子甜不甜呀?”

沈昭宁就蹲了下来,挑了一颗最大的栗子,说:“甜着呢,比三年前的还甜。”

等那姑娘走了之后,王叔翻着收款码,嘴里嘟囔着:“真奇怪啊,刚刚那个姑娘长得可太像……”

“像谁啊?”

“就像小夏手机屏保里的人。”王叔挠了挠头,接着说,“是一个穿着红毛衣的姑娘,皱着眉头说‘不要廉价蛋糕’呢。”

沈昭宁的手在炒锅里一下子就停住了。

风把告示的边角给掀起来了,露出了下面一行小字,这字可是她连夜写上去的:“要是有一天你回来了,摊位最里面的那个抽屉里,永远都给你留着热乎乎的糖炒栗子。”

开业后的第三天清晨,王叔把布帘掀开的时候,发现摊位前面多了一束花。白色雏菊上别着一张纸条,那上面的字瘦瘦长长的,就跟被风吹得歪歪斜斜的芦苇似的,写着:“昭宁,糖炒栗子可得趁热吃呀。”

第7章 有人接着守着“昭宁&知夏”呢

“昭宁&知夏”开业后的第三天早上,王叔去掀布帘的时候,脚边的花把他绊了一下。

那白色雏菊还带着露水呢,花茎上别着个纸条,字写得瘦瘦长长的,就像被风吹歪了的芦苇似的,上面写着:“昭宁啊,糖炒栗子可得趁热吃。”

沈昭宁正在摊前蹲着擦玻璃呢,听到动静就直起了腰。

她拿过纸条,手指肚在“趁热吃”这三个字上蹭了蹭。以前林知夏老是这么说,炒好的栗子得马上装进牛皮袋子里,然后捂在她手心里。

“这字儿啊……”王叔眯着眼说,“跟小夏写情书那时候写的字一模一样。”

沈昭宁没吭声。

她把花插到装栗子的搪瓷罐子里了,那罐子底下还沉着林知夏以前捡的鹅卵石呢。

突然,手机震动起来,小棠的语音一下子就冒出来了:“沈总啊!热搜爆了!”

点开热搜一看,那标题扎得人眼睛生疼:《假慈善真炒作?“知夏夜市”背后的资本游戏》。

配的图是林知夏蹲在煤炉前炒栗子的老照片,还有她昨天晚上在高端酒会上的侧身照。黑裙子配着珍珠,和夜市里系着围裙的样子简直像两个人。

评论区里满满的都是恶意:“公关女王玩情怀来割韭菜呢?”“刚把自己捧红就消费死人,可真够绝的。”也有那么几条零散的消息:“知夏小吃摊我去过,那老板人可好了。”

紧接着小棠的电话就打进来了:“李浩然公司的营销号发东西了,他们……他们把你和林知夏三年前分手的事儿给翻出来了。”

沈昭宁紧紧地握着手机。

三年前啊,她当时气得摔门就走,林知夏就靠着那破出租屋的墙笑呢,还说:“昭宁啊,我就这么混日子的人,根本就配不上你。”她那时候就以为他是真的懒,根本没瞧见他藏在背后的医院缴费单呢。

周律师的电话大中午的就打过来了:“对方可能打算深挖你们分手的那些细节,还说你现在做慈善就是为了弥补心里的愧疚。”

“我知道了。”沈昭宁说完就把电话挂了,然后翻出抽屉里那些旧东西——林知夏的日记本,那封皮都被磨得白白的了,第一页写着“昭宁说想在夜市有个家”;还有那张存着夜市收入的银行卡,卡上的余额就停留在他去世前一天的数字;再有就是最后一封没寄出去的信,信的末尾写着“希望她能活得比我更好”。

傍晚六点的时候,“昭宁&知夏”的灯牌亮起来了。

沈昭宁系上蓝色的布围裙,把直播的镜头对准炒栗子的煤炉。

弹幕上有人刷着“来看炒作”,她就拿起铁铲在锅里搅了搅那些石子,然后说:“三年前是我提的分手,就因为我觉得他不上进。”

这时候弹幕一下子就安静下来了。她拿勺子舀起一颗栗子,那栗子壳上还沾着糖霜呢,然后说道:“后来我才晓得,他爸走的时候留了二十万的债,他妈妈还得打胰岛素。他白天去送外卖,大凌晨的还得出摊,就为了攒钱给我买项链。”

这时候镜头切换到日记本上了。

她翻到其中一页说:“2021年3月15日,昭宁说想吃那个限量款的项链,我算了算,得再卖三千锅栗子才行。”接着画面又切到银行卡了:“这张卡里存着七万八呢,这可都是他三年夜市摆摊挣来的。”

最后呢,她把那封没寄出去的信举起来:“他在信里写着,‘昭宁就像竹子似的,看起来硬邦邦的,可风要是太大了也会弯。我就想做她脚下的土。’”

煤炉冒出来的热气让镜头都变得模糊了。

沈昭宁吸了吸鼻子说:“今天我不是来解释啥的。”说完就抽出一份合作协议,“昭宁公关每年会拿出二十万,给到夜市里像他这样的摊主——不靠着流量,就靠着一颗真心做事的人。”

这时候弹幕就开始疯狂刷屏了。

“原来他是真的一直在守护她啊”“哎呀,看哭了,这才是真正的爱情啊”“求个链接,我要去买栗子。”

等到直播结束的时候,小棠眼眶红红的,递过来一个手机说:“热搜第一是#沈昭宁 他是我错过的英雄#。”

第二天一大早,王叔又在摊位前面发现了一个纸箱。

打开一看,里面是一套亮闪闪的厨具,在厨具底下还压着一张字条:“我以前也和他一样,不想拖累自己心爱的人。”“多谢你们让我瞧见了另外的一种可能性。”落款是“陈默”,那字迹和昨天雏菊纸条上的简直一模一样,就像是从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似的。

沈昭宁摩挲着字条,嘴角泛起了笑意。

风一吹,摊位前的告示被掀了起来,底下露出她连夜写的那些小字:“要是有一天你回来,最里面的那个抽屉里呀,永远都给你留着热乎乎的糖炒栗子呢。”

“知夏啊,”她朝着空气轻声呢喃着,“你瞧,有人正学着你的样子在生活呢。”

煤炉里的火“噼啪”地响了一下,新炒出来的栗子裂了一道缝儿,香甜的味道随着风飘散开来,弥漫了这一整条老巷子。


更新时间:2025-07-07 07:24:27